林霖开了口:
“腕表的事,我会……”
“不用麻烦,”我打断她的话,“我自己会解决。”
“我说了我会帮你,”林霖的语调带着不解,“你解决,靠你那生活费怎么解决?”
听到这,我其实想笑,可我实在笑不出来。
“随你怎么想吧。”我仔细收好饭盒后,起身往回走。
林霖的声音融在雨里,我似乎听到她喊了我的名字。
可我没有会。
那天后,林霖没再来过学校。
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。
沈望放弃追究,可那些传言却没有停止。
老师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眼镜,严肃地告诉我这件事她一定会调查到底。
回到教室时,有人看到我,下意识将钱包往自己课桌里塞了塞。
我愣在原地。
鼻尖酸涩难受。
我拼命学习考到了这所高中,稳坐年级第一,却从没想过会有被人当贼一样防着的一天。
开家长会这天,我看到大老远就有人指着校门口我爸的背影笑。
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,
“欸那个是不是七班宁逸的爸爸,听说那条腿就是偷……”
“龙生龙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!宁逸不也是拿了沈望的腕表。”
冷风中,我看到我爸的身影猛地怔住了。
我第一次在我爸面前不敢抬头。
流言蜚语很可怕。
那些无声的眼神落在身上,像是一刀刀的凌迟。
那是我最煎熬的一天。
回到家后,我爸一声不吭地抽了半上的烟。
我低声和他说,“我没偷别人腕表,你教我的我都一直记着。”
我爸没有埋怨,也没有追问。
他只是在很久很久后,难过地问我。
“是不是因为爸才被冤枉?”
阴影里,我看到我爸朝我笑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啊儿子,”他嗓音干涩,“让你也跟着我抬不起头。”
他向我坦白当年的事。
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。